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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中指出，要按照立足中国、借鉴国外，挖掘历史、把握当代，关怀人类、面向未来的思路，着力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对于中国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来说，挖掘历史就是要总结新中国成立和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经济发展的历史经验，把其上升为学理化的系统学说。面向未来主要是要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以及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新问题。数字经济学是中国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快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是当前中国经济学研究的重要方向，其核心在于融合数字技术变革与中国实践特色，形成兼具理论创新与实践指导性的数字经济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科学回答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
以概念体系建构为基础构建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是由概念、原理和方法按照逻辑关系构成的总体系统，这些概念包括标识性概念和原创性概念。首先标识性概念和原创性概念结构是建构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基础。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一卷英文版序言中提出：“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术语的革命”就是科学家据以观察世界的概念体系的变更。概念体系由一组相关的概念构成，每个概念在体系中都占据一个确切的位置，通过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排列形成概念体系，进而形成原创性理论。概念体系的构建是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基础，是形成数字经济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前提。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在其概念体系基础上形成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断推进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和创新，努力构建一个全方位、全领域、全要素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因此，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包括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三大体系，三者紧密关联且相互促进。
作为中国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与创新势在必行。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主要是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构建，而三大体系的构建应该围绕标识性概念和原创性概念的建构，形成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构建的基础。
首先，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标识性概念。新质生产力包括由新技术带来的新技术生产力、新产业带来的新产业生产力、新能源带来的绿色生产力以及由前三者结合形成的数字新质生产力。数字新质生产力是指由数字技术创新和数据要素双轮驱动，赋能生产力变革而形成的具有新技术、新要素、新方式的新质生产力。数字新质生产力以数字化和智能化为核心，借助数字技术将不同生产要素融合在一起，推动生产力实现跃升。数字新质生产力是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标识性概念。
其次，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的原创性概念。在中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实践进程中，产生出了一系列基于中国实践的原创性概念。一是要素层：数据要素;二是技术层：数字技术，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三是宏观层面：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四是中观产业层：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五是微观层面：平台经济;六是支撑层：数字基建，数据、算力、算法的结合;七是治理层：数字经济制度。
最后，标识性概念与原创性概念相结合构成了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的概念体系。这一概念体系是构建包括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在内的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基础。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学科体系
学科体系是自主知识体系的基础架构，通过分门别类建立学科研究领域，为学术研究提供稳定框架。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学科体系主要涉及数字经济学学科发展范式，其基本特征是交叉学科。数字经济学不仅涵盖了经济学的理论与方法，还深度融合了数据科学与人工智能的最新技术，形成了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独特的学科体系。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学科体系的独特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数字经济学科首先建立在扎实的经济学基础之上，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产业经济学等，这些经济学基础为理解数字经济的运行规律提供理论支撑。二是数字经济学科还涉及数据科学的基本原理与方法，如数据挖掘、机器学习、大数据分析等，以及人工智能技术在数字经济中的应用，如智能推荐系统、自动化交易等。三是数字经济学还整合了管理学的相关内容，如战略管理、运营管理、项目管理等，以及数字治理、数字政策等前沿议题，以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管理需求。
总体而言，数字经济学是一门融合经济学、数据科学和信息技术的交叉学科，主要研究数字技术如何重构经济体系、产业形态和商业模式。多学科交叉融合促进数据的收集、加工、整理、筛选、应用，形成数字产品和服务，推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发展，构成数字经济发展中新的生产方式。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学术体系
学术体系是揭示学科对象的本质和规律的成体系的理论和知识，是三大体系的核心，涵盖思想、观念、理论等研究成果的系统化表达。一个学科只有以一系列具有专业性、系统性的概念、范畴、命题揭示客观对象的本质和规律，才能形成知识体系的自主性，学术体系需通过知识创新、理论创新推动学术发展。
在数字经济学学术体系里面，除了上述标识性概念、原创性概念之外，我们需要探讨数字经济的基本规律。基于中国实践，我们总结出产业层面和整个经济运行层面所表现出来的规律与过去进行的规律有何不同。因此，我们需要从理论规律揭示数字经济基本规律，指导数字经济的健康发展。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的学术体系构建要以数据要素为核心研究对象，结合经济学、管理学、计算机科学等交叉学科，研究数字技术在消费、生产、流通等经济环节中的创新应用。
一是数据经济的基本要素。数字经济是数据成为生产要素和数字技术成为经济增长的动力以后而形成的经济形态。数字经济学学术体系首先要研究数字经济的基本要素，包括作为生产要素的数据、数字技术创新、互联网平台、物联网与工业互联网、数字基础设施等。
二是数字经济应用场景。数字经济发展带来了经济运行方式的变化，形成了许多新的应用场景。数字经济学学术体系也要研究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金融领域的数字化、贸易领域的数字化、数字经济的企业组织创新、政府治理和社会管理的数字化。
三是数字经济的规范和治理。数字经济发展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也出现了一系列垄断、不正当竞争等问题，需要加强数字经济治理，规范数字经济运行。数字经济学学术体系也要研究数字经济的规范和治理，主要研究数字经济生态与治理、数字经济的风险防范、平台经济秩序和规范、数字鸿沟及其治理。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话语体系
话语体系是以语言为载体，由思想体系与表达体系复合而成的体系。话语体系是学科知识和学术成果的表达载体，需通过原创性理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表达方式。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的话语体系构建同样需要从具有中国特色的数字经济理论中，凝练出本质和共性内容，拓展中国经济学研究范畴。构建数字经济一般性理论，推广中国经验，并提升中国数字经济理论在世界学术界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因此，数字经济理论研究需要进行大量的实证研究，并进行理论概括，从而形成基于中国实践的话语表达体系。
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中的话语体系构建，必须坚持本土性和世界性相结合的原则。一方面，根植于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演进的典型事实，从“中国数字经济之路”“中国数字经济之治”上升到“中国数字经济之理”的自主知识体系建构路径，立足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实践，从中国场景中挖掘、归纳、提炼出适合中国国情与发展要求的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逻辑，用“中国方法”探讨“中国数字经济问题”，构建起能指导数字经济发展的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另一方面，创造性提出能够体现中国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新概念、新范畴、新理论，形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数字经济学叙事体系。
数字经济学作为新兴交叉学科，其学科体系、学术体系与话语体系三者相互支撑、有机统一，共同构成了该领域的完整生态。其中，学科体系重构认知框架，界定了数字经济学的研究边界与知识框架，为学术创新提供了结构化平台;学术体系提炼原理内核，聚焦原创性理论与概念提炼，是数字经济学科发展的动力源泉;话语体系转换表达形式，它将学术成果转化为易于传播的表达形式，形成中国气派话语和能有效推广数字经济理论。数字经济学作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学科体系、学术体系与话语体系在内的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与创新势在必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把握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和规律，加强数字经济发展的理论研究，做好我国数字经济发展顶层设计和体制机制建设，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应该坚持问题导向，注重问题意识，从现实问题和实际需要出发，加强调查研究、创新研究方法、强化理论创新，既需要从实践中来，又需进一步指导实践发展。在数字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构建中提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理论观点，形成中国数字经济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助推中国数字经济学的形成发展，为中国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拓展作出更大贡献。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数字经济与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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