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结合”与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创造

点击数：268　时间：2025-12-25　作者：重庆工商大学

构建，既彰显这一理论的历史规律性、历史必然性维度，又彰显这一理论的历史多样性、中国本土性维度，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优势。“两个结合”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确证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文化主体性，为中国式现代化确立坚实价值内核，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优势。“两个结合”推动“真理之光”对于“文明基因”的深度激活，推动中华文明现代力量的生成，历史地推动人类文明新

　　摘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与中国式现代化是同一历史进程的两个方面。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以“两个结合”推动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创造。“两个结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的构建，既彰显这一理论的历史规律性、历史必然性维度，又彰显这一理论的历史多样性、中国本土性维度，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优势。“两个结合”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确证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文化主体性，为中国式现代化确立坚实价值内核，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优势。“两个结合”推动“真理之光”对于“文明基因”的深度激活，推动中华文明现代力量的生成，历史地推动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与发展，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优势。从理论体系到文化形态，最终上升到文明高度，体现出“两个结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历史创造的内在逻辑理路。

　　长期以来，在西方哲学社会科学现代化叙事的引导下，“现代化=西方化”迷思构成了或显性或隐性的知识倾向和理论预设。单一、线性、闭环的现代化叙事，简化了现代化发展的约束条件，将西方现代化上升到“普世主义”的高度，由此在理论与实践上形成了一种知识的权力结构，影响着人们对于现代化的历史认识。反思西方现代化的理论叙事，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现代化理论创新，需要坚持正确的方法论，准确把握中国式现代化创造的历史条件。习近平指出：“我们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能够生机勃勃、充满活力?关键就在于中国特色。中国特色的关键就在于‘两个结合’。”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创造是同“中国特色”的孕育生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无论是从现代化“中国特色”的视角，还是从现代化“共性特征”的视角，都需要将历史规律性维度和历史多样性维度联系起来，理解“两个结合”及其对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所赋予的鲜明优势，理解“两个结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历史创造的逻辑理路。

　　一、“两个结合”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优势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中国式现代化在历史发展演进中形成了深层的互动关系，前者为后者提供深层的理论支撑，后者为前者提供深厚的实践土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断推动的理论创新与实践创造，是建立在“两个结合”基础之上的。对于“两个结合”的理解，不能仅仅停留在方法论层面，还要认识到其构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内生动力，为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的建构奠定基础。毛泽东对于理论有一个经典的界定：“什么是理论?就是有系统的知识。马列主义的理论，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有系统的知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的建构，本质上关联着现代化知识系统的重构，是对于世界现代化发展规律和中国现代化发展规律的历史性探索。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来看，“真正的理论在世界上只有一种，就是从客观实际抽出来又在客观实际中得到了证明的理论”。“两个结合”正体现出“真正的理论”所要求的特质。“两个结合”是一个有机统一整体，形成了鲜明的理论创新范式，特别是为理论创新提供了具体的方法系统。从构成要素来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内核与主干，中国具体实际是实践土壤与时代要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文化土壤与历史精华。从结合的内在机理来看，“第一个结合”赋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以客观基础，“第二个结合”赋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以文化生命力。由此，“两个结合”从不同层面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以理论创新空间，由此也使中国式现代化在理论与实践上更显示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这种有机的“化学反应”，是中国式现代化在现代化理论与实践上取得突破所内在需要的。

　　从历史的维度来看，建基于“两个结合”之上的理论创新，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之路有着内在关联。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对于理论创新有着强烈的内在需要。习近平对于恩格斯的一句经典论断进行了创新发展，他强调：“中华民族要实现伟大复兴，也同样一刻不能没有理论思维。”中国式现代化是实现民族复兴的必由之路。近代以来，一些照搬西方或苏联理论的教条主义尝试，脱离了中国的实践土壤与文化土壤，是不可能真正取得理论突破的，也不可能真正找到民族复兴的现实道路。马克思早就指出：“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取决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实现的程度”有多少，与理论同国家的具体实际、历史文化相契合的程度有着紧密联系。民族复兴中的“复兴”本身就同历史文化传统有着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历史文化传统创造性转化成为一个重要的理论任务。推进民族复兴的历史之路，需要一种新的理论创新范式。“两个结合”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内在的理论创新机制，其知识生产与理论创新不是外在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存在，而是使理论与现实之间构成了一种历史的联结。

　　“两个结合”蕴含着对于历史必然性、历史规律性的确证与探索。中国式现代化是历史的必然，“实践表明，中国式现代化既切合中国实际，体现了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也体现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核心内容就是历史必然朝向共产主义社会发展，不断实现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这是贯穿于“五阶段说”和“三阶段说”的基本旨趣，体现着历史必然性。同时，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探索不存在一成不变的“模板”“样板”，也不应是某种“翻版”“再版”，而是要在历史必然性、历史规律性的基础上探索现代化的“中国特色”，特别是要深入探索21世纪历史方位下的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这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探索的重要历史目标。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就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现代化探索中的指导地位，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对于人类社会发展、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性洞察。这是“两个结合”当中的主体部分，也是不可动摇的核心内容。

　　在历史规律性的基础之上，“两个结合”还凸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创新与实践创造的问题导向。现代化涉及全方位的经济社会变革，涌现出许多新的问题，而老问题与新问题往往交织错杂。现代化不是抽象的历史进程，不是用某种理念来套用对于现实的认识，而是在具体问题的分析和解决中逐步推进的。对于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来说，必须坚持“两个结合”，“深入探索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规律，不断回答实践遇到的崭新课题，以理论创新引领实践创新”。在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实践创新—理论创新—实践创新”是一个不断展开的创新传导链条，构成了理论与实践相互促进的正向循环。而无论是理论创新，还是实践创新，都是以具体的问题、课题作为牵引的，而不是为创新而创新。问题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逻辑起点。课题是系统化、体系化的问题，旨在通过系统研究来分析问题、认识问题、解决问题。在“两个结合”的指导下，中国式现代化中具体问题或课题的研究阐释，就有了具体的、可操作的指南。中国式现代化的知识生产和学术研究，也内在要求体现“两个结合”及其深层的理论旨趣。“两个结合”所赋予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理论优势，还进一步体现在学者群体对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之中，要求中国式现代化的学术研究体现历史规律、中国特色、民族特性。

　　“两个结合”深层次地推动了思想解放，破除了坚持和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思想束缚、观念阻碍。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历史性事业，其所展开的许多历史探索具有开创性的历史性质，不能搞教条主义、本本主义。习近平强调：“没有解放思想，我们党就不可能在实践中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有效化解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风险挑战，把改革开放不断推向前进，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以“两个结合”为牵引，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持续推进，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式现代化领域中提出一系列标识性概念、原创性论断、自主性理论，展开了一系列创新性实践，取得了现代化发展的历史性成就。特别需要注意到，“两个结合”并不是将理论与实践二分的，而是理论与实践联结为一体的。例如，在经济领域，“新发展阶段”的历史方位判断，“新发展理念”的发展理论体系创新，“新发展格局”与“高质量发展”的发展目标创新，都体现出经济现代化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本质联系。又如，在文化领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价值理念系统，“新时代公民道德规范”的道德规范系统，“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的精神系统，也都强调在现代化实践中对于思想观念、价值观念、道德观念的弘扬和践行。“两个结合”推动的思想解放，就是要在不同领域中打开思路，提出现代化发展的创新方案。此外，“两个结合”对于塑造理论自信有着内在的支撑作用，自主性、原创性的理论是理论自信之源。在“两个结合”的基础之上，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得以对发生在中国的现代化现象形成严整的解释系统，这套解释系统具有彻底的解释力、说服力，人们得以持续性地巩固和增进理论自信。

　　二、“两个结合”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优势

　　从“传统”到“现代”，并不一定意味着文化的“断裂”。“两个结合”正是中国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中找到的突破“传统”与“现代”二元对立的历史进路。从中国式现代化发展进程来看，“传统”与“现代”并不是拼盘式结合，而是创造性地结合在一起。从这一视角来分析“两个结合”，中国具体实际是“现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传统”，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联结“传统”与“现代”的枢纽。“第一个结合”和“第二个结合”之间是紧密互动的关系。中国式现代化要保持旺盛的生命力，一个基础的来源就是文化的生命力。“两个结合”塑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生命力，赋予中国式现代化发展以鲜明的文化优势。

　　“两个结合”创造性地塑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文化形态是一定文化系统的结构化呈现，反映出文化发展所达到的成熟、稳定状态。“两个结合”特别是“第二个结合”体现出文化现代化的中国进路，这一进路的独特性在于“‘第二个结合’让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让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主干内容，赓续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继承和发展革命文化的文化形态。这一文化形态具有鲜明的历史特性、民族特性、制度特性，它不是对于中国历史上传统文化的简单复刻，而是建立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之上对于文化发展的创造性融合。不论是“成为中国的”，还是“成为现代的”，都有赖于“两个结合”作为文化现代化的方法支撑。“两个结合”将时间性维度与空间性维度结合起来，使得文化发展得以衔接过去、现在与未来，联结中国与世界。这正是一种文化现代化的立体方法论结构。

　　“两个结合”确立了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文化主体性。文化主体性指的是一种文化形态所具有的独立自主性质，是特定共同体在长期文化创造实践中所积淀的历史特性。文化主体性的确立、巩固与升华，需要经历漫长的互动、选择、创造、强化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习近平指出：“任何文化要立得住、行得远，要有引领力、凝聚力、塑造力、辐射力，就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性。”从现代化的角度来看，文化主体性的问题，是“古今中西之争”在文化领域的重要反映和体现，关联着文化发展道路、方向等一系列深层次的问题。中华文化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中华民族在历史发展进程中逐步形成了自身的文化主体性，积淀了悠久的思想文化传统，为人类文化多样性作出了历史贡献。在中国近代早期遭遇西方现代性的过程中，“现代化=西方化”的错误论调占有不小市场，其在文化领域就体现为将西方思想文化照搬到中国，本民族国家的传统文化反而相对衰落。这种将西方文化奉为圭臬的观点和做法，并不是通达文化现代化的道路，反而是文化主体性失落的重要体现。文化主体性的失落，会直接影响到现代化发展的道路选择，直接影响到现代化主体对于现代化走向的认知和认同，乃至于关系到现代化的成败。“文化自信就来自我们的文化主体性。”文化主体性的确立，以及文化自觉、文化自信的形成，实际上是文化现代化同一进程的不同面向。强调文化自信并将其同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统一到“四个自信”的高度，也是对于文化主体性的关注和强调，也是对于文化现代化的发展规定。

　　从具体内容来看，“两个结合”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治理智慧、价值理念、伦理观念，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基础上，转化为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文化资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贤、天人合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等，是中国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中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的重要体现，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主张具有高度契合性”。“两个结合”的题眼在于“结合”，是在“契合”基础上的创造性升华，不是观念元素之间做简单的“加法”，不能将其理解为把两种观念元素之间进行相似性的比较。这种做法不符合“两个结合”的实质意涵。特别是从“第二个结合”来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仅要在价值观层面“契合”，还要进一步衔接、融合、贯通，产生文化层面的“化学反应”。这种“化学反应”还会深层次地影响到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其他领域和环节，如国家治理现代化中将“两个结合”所形成的思想文化资源融入治理实践之中，形成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文化特色。

　　“两个结合”为中国式现代化确立了坚实的价值内核。在一定的文化形态当中，价值观作为构成要素，居于核心地位。中国式现代化文化形态的独特性，也体现在其价值层面的规定性之上，即人民至上乃是贯穿始终的价值内核。习近平指出：“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现代化道路最终能否走得通、行得稳，关键要看是否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现代化不仅要看纸面上的指标数据，更要看人民的幸福安康。”人民立场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立场，也是贯穿于“两个结合”之中的价值追求。“两个结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创新与实践创造，是“有原则高度”的创新，是有内在价值导向的创新。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优势，归根到底就是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优势，就是推动全体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优势。从现代化实践的角度来看，引导广大文艺工作者创造体现人民意愿、反映人民心声的文化作品，推动公共文化服务的高质量发展，推动文化产业发展承载更多社会效益，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的精神文化产品，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要，正是“两个结合”在具体文化建设实践当中的生动体现。

　　三、“两个结合”创造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优势

　　文化是文明的基础，文明是文化的升华，二者有着紧密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中国式现代化历史创造的进程中，“两个结合”作为一种现代化发展机制，还进一步从文化上升到文明，推动现代文明的建构，推动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与发展。现代文明的建构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面向，也彰显着中国式现代化的世界历史高度，但现代文明的中国探索经历了复杂而又曲折的历程。中华文明是唯一一个绵延5000多年至今未曾中断的文明，但是，“近代以后，创造了灿烂文明的中华民族遭遇到文明难以赓续的深重危机，呈现在世界面前的是一派衰败凋零的景象”。文明蒙尘的历史境遇，文明发展的历史困惑，文明赓续的历史之问，摆在先进中国人的面前。文明发展迫切要求新范式的生成。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探索出了文明发展的新范式，这也是“两个结合”生成与发展的文明理路。

　　习近平指出：“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这是我们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得出的规律性认识。”“两个结合”就是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规律性认识。近代以来的文明探索表明，文明是有韧性、有惯性的，不可能脱离中华文明的母体，将西方文明的元素毫无原则地运用到中国的实践土壤之中。“两个结合”提供了对于中华文明的新认识论、新方法论，提供了对于现代文明发展的规律性和多样性认识。

　　“两个结合”推动“真理之光”对于“文明基因”的深度激活。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文明发展的历史规律性和历史多样性维度统一起来，文明发展的世界历史元素与中国历史元素结合起来，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找到了正确的历史进路。习近平指出：“马克思主义把先进的思想理论带到中国，以真理之光激活了中华文明的基因，引领中国走进现代世界，推动了中华文明的生命更新和现代转型。”谈及现代文明，并不意味着“言必称西方”。西方也不是均质化的整体，西方在现代文明探索上取得了先行的成就，但也并不意味着其他文明一定要经由西方路径通达现代文明，也并不意味着西方的现代文明就是“普世文明”。马克思对于西方现代文明作出了深刻的批判：“没有奴隶制，北美这个最进步的国家就会变成宗法式的国家。只要从世界地图上抹去北美，结果就会出现混乱状态，就会出现贸易和现代文明的彻底衰落”。奴隶制是一个经济范畴，西方所谓“现代文明”及其成就是建立在奴隶贸易、殖民掠夺、野蛮剥削的基础之上的，其“伪善”表面的背后还蕴含着文明的根本矛盾。这种现代文明，亦即现代文明的资本主义形式，并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现代文明。而在“两个结合”的基础上，马克思主义的“真理之光”驱散了近代以来笼罩在中国社会上空的黑暗，照亮了中华文明现代转型的历史道路，指引着中国式现代化克服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历史局限、逐步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历史进程。

　　“两个结合”推动着对于现代文明的“再认识”，重新发现中华文明当中与现代文明相适应的元素，使得中华文明与中国式现代化形成内在互动结构。这种互动关系体现在：“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中华文明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深厚底蕴。”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这是中华文明的独特之处。中国式现代化不能抛弃中华文明在几千年发展进程中所积淀的文明传统，而是要使之呈现出与现代社会发展相适应的表现形式，要使中华文明在现代得到新生，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可以说，中国式现代化本身的“中国式”，也是来源于中华文明的浸润与滋养。没有中华文明母体的历史孕育，“中国式”本身也就很难得到表达和体现。马克思主义将中华文明潜在的现代元素予以“激活”和“唤醒”，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吸纳人类现代文明的合理成分和有益滋养，引导着中华文明从衰落走向复兴。这也是习近平所说的“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华民族的旧邦新命，必将推动中华文明重焕荣光”的深层逻辑。

　　实际上，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优势包含两个面向，一方面是历史规律性面向的文明优势，另一方面是历史多样性面向的文明优势。历史规律性面向的文明优势，就是社会主义的文明优势，就是社会主义本质要求在文明发展上的表达。社会主义文明就是要追求生产力的解放发展，追求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追求人的全面发展。中国式现代化越是发展，越是对社会主义文明优势的确证和丰富。历史多样性面向的文明优势，就是中华文明及其现代转型带来的文明优势，就是中华文明优良历史传统所凝结而成的文明优势。这两方面的文明优势，是在“两个结合”的基础上实现了汇通、融通、贯通，转化为现代化发展的文明优势。

　　“两个结合”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优势，这种优势具有积极性质，导向文明互鉴、文明交流、文明包容、文明共存，而不导向文明优越。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优势，是中国式现代化文明独特性的体现。需要认识到，每一种文明都有自身独特的优势，构成了人类文明百花园的丰富滋养，但这并不能导向文明优越。习近平指出：“中国式现代化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与全球其他文明相互借鉴，必将极大丰富世界文明百花园。”“两个结合”对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又一方法论贡献在于，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走向“自由个性”历史阶段的思想观点予以继承，将中国思想文化传统当中所形成的“和合”传统予以创造性转化，使得中国式现代化所创造出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积极进步的历史性质。这一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内生性的和平基因，以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历史导向，将中国式现代化与世界现代化统一起来，帮助全球南方国家推进自身现代化进程，致力于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推动人类文明百花园百花齐放、美美与共。

　　结语

　　对于“两个结合”的理解，不仅要从理论层面看，还要从文化层面看，更要从文明层面看。这三个层面层层递进、渐次上升，体现出“两个结合”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历史创造的逻辑理路。“两个结合”首先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理论优势，推动构建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其次进一步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文化形态的塑造，确证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主体性，创造现代化发展的文化优势;最终上升到文明层面，以“真理之光”激活“文明基因”。“两个结合”所创造的理论优势、文化优势与文明优势，推动着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历史进程。新征程上，推动中国式现代化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从现代化实践中提炼标识性概念、原创性论断、自主性理论，不断推动现代化的理论创新与实践创造，在持续深化探索现代化进程中创造美好生活、构建美好社会的中国道路，从世界历史与中国历史双重维度彰显出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意义。

　　(作者系武汉大学主流意识形态研究院院长，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